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惠州海防文化遗产里的海洋基因

来源:羊城区域     2023年06月09日        版次:ZHA11    栏目:文脉杂谈    作者:陈政禹

     具有海防特色的十字街

  

  文/陈政禹

  

  明清时期,惠州作为广东海防东路的中枢,不仅是对抗倭寇和海盗的前沿,更是维护海洋主权的重要保障。惠州现存有明代所城遗址一处、明代烽火台遗址三处、清代炮台遗址三处,都生动体现了惠州千年古城文化中的宝贵海洋基因。

  

  海防东路核心

  

  历代对广东海防格局的划分,都将惠州视为海防东路核心。其中,明代嘉靖年间(1522-1566年)的《筹海图编》对广东沿海海防区域的划分最为权威,“岭南滨海诸郡,左为惠、潮,右为高、雷、廉,而广州中处”,将惠州列为东路海防的重心。

  据《宋会要》载:“潮州沙尾、惠州潨落、广州大溪山,皆是停贼之所。”海患背后的原因是惠州境内水道纵横交错,不仅有着海盗可以藏身的优良港湾,而且航运便利。《筹海图编》中有《日本岛夷入寇之图》,该图在闽粤交界处注明:“从此入潮惠”。可见,惠州是倭寇入侵广东的重要目标。

  惠州也由此饱受倭患。据《嘉靖惠州府志》《明实录》《万历广东通志》等文献的记载,终明一朝,有记载的惠州倭患就有25次,也正因此,明代抗倭名将俞大猷南下剿倭,首战便在惠州。

  

  “御海洋、固海岸、严城守”

  

  本就为海防重镇,再加上倭患泛滥,惠州沿海因此早早建造起严密的海防体系,体现《筹海图编》中提及的“御海洋、固海岸、严城守”思想。首先在海上设置有水寨,安排游兵往来巡哨,作为海防第一道防御线;接着在沿海设有烽火台和炮台,进行近海防御;最后在内陆设有卫所军兵,及巡检司之弓兵,作为防御的纵深。

  位于惠东的平海所城始建于明洪武十八年(1385年)。据平海当地杨姓祖传的手抄本《杨氏族谱》记载,杨勲公 “世袭千户,候升建城将军,大明洪武十七年奉旨同花都司建设惠州府归善县,平海城始开基”。经过六百多年的洗礼,平海古城至今仍较完整地保留着四座城门楼、部分城墙、完整的十字古街、大部分古民居以及一批古寺庙、祠堂,古城内还一直用“军声”在交流,有着浓厚的海防文化特色。

  烽火台主要起到预警作用。若有倭寇来犯,其上驻军即放烟传递信息,告知附近村民抗击倭寇。惠州也有大量烽火台遗址,如练姑山烽火台遗址、沙埔烽火台遗址和田坑烽火台遗址。这些烽火台可能为明代所遗留。据明代《武备志》记载,当时惠州府有烽堠二十八处,目前仅留存上述三个烽火台遗址。此外,惠州还留存有不少炮台,其中,大星山炮台是保存得最完好的,碑文资料翔实,现大星山炮台已为广东省级文物保护单位。

  

  建议重点复原海防文化遗址

  

  目前惠州现存的海防文化遗产存在以下特点:从空间维度看,大部分集中于稔平半岛,作为惠州“丰”字交通框架主轴的惠州1号公路将会延伸至稔平半岛,未来区位优势明显,便于连片开发;从时间维度看,惠州海防文化遗产跨越明清,时间序列较为完整;从历史维度看,明清惠州府包括今天潮州和深圳的一部分,因此目前惠州现存的海防文化遗产不能代表惠州海防历史文化的全部,在开发利用中需要以一种开放的姿态与外部积极对接。

  从目前惠州的海防文化遗产的留存情况看,仅平海所城保存比较完整,炮台、烽火台等遗址损毁较为严重,导致出现了以平海所城来代指整个惠州海防的现象。在未来的发展中,建议可以重点复原炮台、烽火台、水寨等遗址。

  以大星山炮台和盐州东炮台为例,文献中关于其火炮配置和兵员的记录都十分详细。可依据历史文献对这些遗址进行还原,使它们与保存较好的平海所城一起,再现明清惠州的海防体系,不仅能对惠州的海防文化进行完整的诠释,也可以提升惠州海防文化的整体知名度。

  同时,《粤港澳大湾区文化遗产游径建设工作方案》提出“海防史迹文化遗产游径”建设的目标,《广东省南粤古驿道线路保护与利用总体规划》也提出打造“潮惠古驿道文化线路”的设想,《粤港澳大湾区发展规划纲要》更是提出要建设贯通潮州到湛江并连接港澳的滨海景观公路。这些规划的“路径”将惠州与历史上海防联系紧密的深圳和潮州串联起来,在一定程度上打破了物理间隔,惠州可以在“明清广东海防”这个共同的历史文化品牌下,将自身打造成为广东海防“接力游”的一部分,吸引更多的游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