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牟国志 (接上期)张联桂二人过了浮桥,步入水东街,所到之处人群熙攘,歌舞升平,一片太平盛世景象。主仆二人走到包公巷码头,见到一对父女在码头边卖艺。那父亲是位六十多岁的老人,瘦弱而满脸沧桑。女儿却正值豆蔻年华,身段苗条,长相俊俏。父女俩正倾情演唱时,突然间几个满脸横肉,膀大腰圆的泼皮走上前去,调戏那位小姑娘。老父亲见状急忙上前阻拦,却被那帮人打翻在地。张联桂二人怒不可遏,上前喝斥那帮无赖。那几个无赖见有人来搅他们的好事,看上去来人相貌平平衣着普通,哪把他们放在眼里,一阵拳打脚踢,就将张联桂二人打得倒地不起。那地方离东江商行不远,正在危急之时,有伙计飞快禀报了何云彰。何云彰立即带着一班伙计,操着刀枪棍棒及时赶到。无赖虽然剽悍,又怎能敌得过长枪短棍,几个回合,一个个只得落荒而逃。 何云彰等扶起张联桂主仆,护送他们返回府衙。又拿出一些银两,安抚那苦命的卖艺父女,送他们到馆驿歇息。 自此以后,何云彰与张联桂的关系又近了一层。 再说张联桂来到东江商行,店面伙计见张联桂微服来访,急忙进内厅通告老板何云彰。 何云彰急忙整衣出迎:“呵呵,欢迎!欢迎!欢迎张大人光临,里边请!里边请!” 何云彰恭恭敬敬地把张联桂迎入后厅。请坐敬茶毕,闲聊了几句后,张联桂说:“云彰会长,不知今年的谭公庙会贵会筹备得如何,能按期举行吗?” 何云彰答道:“回张大人,近几年惠郡水旱之灾虽时有发生,众商家利润亦不如前,但众商贾对举办本次庙会兴趣极大。年抽厘捐万金、五年共抽五万为经费之事亦已完成,行会时辰也卜定,请大人放心。”张联桂听后非常高兴,连声说:“好!好!有劳云彰兄了。” 何云彰与张联桂商定好庙会事宜后不久,五年一次的盛大谭公庙会就如期举行了。 那天,在惠城桥东白鹤峰前,搭了一座大篷,四周置洋灯数十只,灯皆十数头。又立一灯塔,高数丈,中空,嵌玻璃,旁亦悬数百只灯火,昼夜不息,流光溢彩。自郡城至白鹤峰,中隔西枝江,一路牌楼皆悬洋灯,挂人物,穷极华丽。其水火油租灯费,耗资不菲;还请名角大牌,演名剧十余日,需数万金。其执事人每日操办百数十席,匝月所费亦甚巨。 庙会盛况空前。有手托木偶戏、舞龙与舞狮、舞火狗、舞春牛等多种游行队伍,所到之处爆竹连天,欢声四起。因庙会盛大,邻县大量民众涌入惠州,使惠州商铺生意兴隆,昼夜喧哗,热闹非常。但同时也引发一些社会无赖和鸡鸣狗盗之徒聚众闹事,乘机行窃。为此,惠州知府张联桂每夜必亲自带领官兵巡街,惠州商会亦配合官府维护社会治安,官民联防,在当时传为佳话。 第五章 画师瀚墨描百态 响马东江劫商船 随着时间推移,惠州的社会状况进一步恶化。在晚清光绪年间出版的由岭南著名画家高剑父等选辑的《旧粤百态》画册中,就有多幅图画描绘当时惠州的社会状况。 如《惠州渡船被劫图》,描绘了惠州一艘渡船在东江遭到匪徒洗劫的情况,图下的文字说:“近日省中大吏又迭接惠州官场禀报,龙川老龙之乱党虽经孙、李之军逼其解散,而现在乱党仍四处分走,各属均有乱踪,时受劫扰之害,非集合大兵分途四面剿捕,恐不足以绝根株云云。闻大吏得悉后,近又特遣营张参谋来省,将委其会同办理清乡各事矣。不期惠州渡开驶来省,行经河面,被贼等暗号齐出枪械,指禁搭客人等于一隅,分投恣意搜劫,历四点钟之久。适某游击王某才卸任,偕弟来省,为贼搜出五画军衣及砍伤至毙;王弟在旁哀求饶命,亦遭枪轰要害,贼等一并掷下水滨,始将渡船搁浅近岸,负赃登陆而遁去云。今何对耶?举足荆棘,贼势猖獗,何处非惠州也!” 《惠州流民抢劫图》一幅,则描绘了博罗县流民抢劫财物的情况,文曰:“博罗县城李龄家,被流民蜂拥而入,强将伊妻温氏牵出房外,潜将首饰箱所藏金叶、金器、洋银搜取一空,值赃百余两。李即报知城守,将流民船扣留,并将其头目二人押解县衙。次日到船搜查,不见赃物,即将船放行。李恐吏将在押之头目释放,赃更难追,特赴行辕控告矣。”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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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雨东江(十)
来源:羊城区域
2024年06月28日
版次:ZHA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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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牟国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