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秀华的爱情：“高调开篇”的尴尬

　　□然玉

　　

　　7月6日晚，诗人余秀华发微博称，她被杨槠策家暴，被抽了上百个耳光。次日在接受媒体采访时，余秀华确认了此事。记者还发现，余秀华已删除7月6日晚发布的被家暴的微博内容，更新了一条新的微博内容：“我这一生，走得实在辛苦，我一直咬牙坚持。如果我坚持不下去了。我希望侮辱我的人，打我的人负法律责任。”对此，杨槠策回应说：“能把一个深爱她的人逼到动手打人，真的是我的错吗？”（7月7日澎湃新闻）

　　一段极具戏剧性的感情，在暴力疑云中草草收场。似是戛然而止，又似是其来有自。余杨两人的爱情，来得突然，晒得高调，原本拿着超越世俗偏见的开篇，到头来还是坠入庸俗不堪的烂尾。在最初的热情、勇气消散之后，在公众目光之外的小小围城内，两人“相看两厌”，彼此失去了包容、失去了耐心，直至矛盾爆发，覆水难收。

　　但凡涉及“家暴”，事情的性质便不一样，不再是儿女情长、爱恨纠葛，而最终会指向人身伤害阴影下“妇女权益保护”的命题。据悉，此事曝出之后，钟祥市妇联立刻成立专班，第一时间找到余秀华，而余秀华却明确表示不需要帮助……

　　据钟祥市妇联回应，余杨二人并未领取结婚证，属于同居。《中华人民共和国反家庭暴力法》附则中规定：“家庭成员以外共同生活的人之间实施的暴力行为，参照本法规定执行。”这表明有同居关系的情侣之间发生的暴力行为也属于“家暴”。“家暴”不是家事，可若是“家暴”中的受害者拒不配合、拒绝援助，那么后续的公共救济以及法律追责过程，也便难度大增。素来特立独行的余秀华，在向全世界尽情倾诉一番之后，却有“点到即止”之势。人性之复杂，大抵如此！

　　当然，一面之词未必就是完整的真相。在恋爱关系、家庭生活中，余秀华也许是“弱势”的一方，但在公共舆论场内，余秀华却是相对的“强者”。其名人身份以及标志性的“叙事文风”，每每都会引发热议，甚至会激起共鸣、收获力挺。这一回，余秀华控诉“他抽了我上百个耳光”。杨槠策则回怼，“余秀华一而再再而三触碰他底线，包括辱骂和侮辱人格”——尽管说，一旦动手“有理也变没理”，杨槠策洗无可洗，可是由此也不难看出，这起“悲剧”背后确实暗藏波涛。

　　所谓爱情，源于一见倾心的激情，而最终还是要落到日常的经营。余杨二人从情投意合到反目成仇，作为外人，我们并不全然知道他们到底之间发生了什么。可即便如此，这桩速生速灭的“爱情肥皂剧”，还是给大众带来了极大冲击。此刻，似乎不少看客的担忧，得到印证。来得快，去得更快，这段快速触礁的爱情，让那些曾经对“余杨结合”颇为看好乃至“赋义”甚多的观众，颇为尴尬。

　　“余杨恋”破裂后，有网友又在感叹，“再也不相信爱情了”，其实大可不必。毕竟，余杨二人的结合，本身就是非典型爱情。爱情要落地，其在世俗中的种种“变现”，应当基于审慎的决定，需要一个磨合的过程，可惜，余杨二人并未处理好这一切。到头来，余秀华没能成为大胆追爱、敢爱敢恨、完满收场的大女主。我们或许可以惋惜她在爱情“实操”方面的短板，却也不必上纲上线到否定“爱情”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