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健强跑街摄影展在广州图书馆举行,吸引了大量市民前来参观 羊城晚报记者 何奔 麦宇恒 摄 |
羊城晚报记者 朱绍杰 甘卓然 实习生 梁善茵 7月19日,由广州市文史研究馆、广州图书馆和广东省摄影家协会主办的《真广州,真好嘢——叶健强跑街摄影展》,在广州图书馆正式拉开帷幕。展览展出著名摄影家、羊城晚报原摄影部主任叶健强多年跑街经典作品与近年新作。近200件作品见证了广州巨变。展览将持续至7月31日。 跑街:让瞬间变成永恒 叶健强是土生土长的广州人,曾荣获广东省首届十大摄影家称号。过去数十年,他沉迷跑街,忠实地记录着广州以及广州人,将瞬间变成永恒。 “我们都是从小看着叶sir(叶健强)的跑街长大的。”展览现场有观众如此窃窃私语。如果二十年前有社交网络,那么叶健强肯定是第一批“网红”。2003年,《羊城晚报》开辟《叶健强跑街》摄影专栏,成为岭南文化的一个品牌。正如摄影家颜长江在新作《惊鸿照影》中所言:“广州人是靠这张报纸(羊城晚报)下饭的,并每天期待老叶让大家喷饭。” 广州市原市长黎子流、陈建华等嘉宾出席展览开幕仪式。“可以说,叶sir的作品是一本厚重的历史书。”陈建华表示,叶健强对摄影事业的热诚源于其对家园、亲友以及国家的热爱,其镜头下体现了半个世纪以来羊城百姓的生活原貌。 著名艺术家潘鹤给叶健强题写的“跑街鬼眼”悬挂在展厅入口。本次展览正是叶健强近半个世纪“跑街”所得。叶健强说,生活是创作的源头活水,若没有在广州城里几十年的跑街生活,就不会有他今天取得的摄影成果。他谦虚说道:“这些照片之所以受欢迎,其实是广州受欢迎、广州人的生活受欢迎。” 重聚:画中人回到现场 本次展览展出的照片《长辫入袋》,拍摄于1995年。话说当年,骑着摩托车跑街的叶健强,在海珠桥看到一位骑自行车的长辫子姑娘,为了长发不被绞进车轮里,她把乌黑的辫子塞进了裤兜。为了拍到照片,叶健强一路跟着姑娘,从海珠桥追到江南大道西,终于拍到了这张经典照片。 照片《奶爸一族》是一张被国家博物馆收藏的作品,荣获第十二届中国摄影金像奖。妇幼商场一角,一群大男人当起了“奶爸”,尽管初为人父,但他们的动作很标准,神情很专注。奇妙的是,2012年,在热心读者的牵线下,叶健强与当年的“奶爸”再续前缘,拍摄了《奶爸》的续集。如今,二代“奶爸”也初为人父,一家人三代同堂,其乐融融。 展览开幕当天,多位照片中的当事人也来到现场。据《长辫入袋》的“画中人”于木江讲述,当时并不知道自己被拍,朋友在《羊城晚报》上看到照片后,还戏说她要“出名”了。“现在回头再看,这张照片极具时代感。”于木江说。 感言:一生只做一件事 “我的一生只做一件事——跑街。”对叶健强而言,记录广州是一项持续工程。1978年,叶健强第一次登上广州越秀山电视塔,拍下具有城市坐标意义的环市路的照片,之后每隔10年,他都在同一个位置、用同一角度拍摄照片,留下历史的印记。40多年过去,城市面貌日新月异,这一组照片也成为广州城市变迁的生动见证。 正如他镜头下不断发展的城市,退休后,叶健强依然“退而不休”,坚持跑街。而他的摄影理念和手法也跟随时代步伐“正在进行中”。本次展览展出不少新作,其中《都市元宇宙》就创作于2022年。叶健强运用多重曝光,将黄埔大道立交桥组成一个线条扭曲的环,制造出一个极具科技感的都市景观。 “摄影一定要有超越和跨界。”在叶健强看来,即便摄影技术与时俱进,但其核心万变不离其宗,乃是在于阳光、空气和泥土中的真实。叶健强说:“我的理念是用镜头衔接历史,让大家看到一个进行中的广州,一个与自己共同成长的广州。” 对话 叶健强: “如果脱离了真和诚, 再好看的照片都没有意义” 羊城晚报:在筹备展览、梳理作品的过程中,有怎样的体会? 叶健强:对我来说,摄影创作就是日常生活,但它让我发现生活中的特别。举办展览让我不时回看自己一路走来的积累。我想,一个人和他的作品要成功,要经过时间的沉淀,更要在社会变化的过程中把握住机会。中国社会的发展,尤其是四十多年的改革开放,为摄影和摄影人提供了机会和广阔舞台。 想抓住这些机会,需要摄影人用自己的思想和身体力行,在普通日常之中感受和触碰社会的变化,记录这些变化。用阳光善良的心态,发掘时代的闪光点,与市民在情感上产生共鸣。关心民意、关心社会,这是《羊城晚报》的重要传统和宗旨,也是《羊城晚报》留给广大读者的深刻印象。 羊城晚报:这次参展的部分作品是您今年创作的,您如今的创作节奏是怎样的? 叶健强:对于一个普通人来说,持续地记录广州其实是一项不断发展的工程。拍新的广州,我已经不如你们(年轻人),你们有无人机等新技术。而作为历史的见证者,我持有对这座城市、社会和文化的理解。摄影一定要有超越和跨界。 羊城晚报:如今摄影正在发生巨大的变化。您有关注吗? 叶健强:我一直在关注摄影的变化。从我的角度看,万变不离其宗。摄影依靠摄影者的摄影技术、心理镜头和精神镜头,必须以真和诚为基础。如果脱离了真和诚,再好看的照片都没有意义。我还是希望自己用作品说话,既有过去的,也有今日的,是连接城市历史的进行时,是有生命的、流动的、富有灵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