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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吕航 从情感逻辑上来说，倪妮、张鲁一、辛柏青主演的电影《漫长的告白》是一部不折不扣的文艺片，节奏舒缓克制，叙事娓娓道来，主人公的境遇让人唏嘘。 片中，少年时代的立冬（张鲁一饰）曾爱慕过一位叫柳川（倪妮饰）的女子。某一天，柳川突然失踪，这成了他近二十年解不开的心结。立冬确诊癌症后，求着哥哥立春（辛柏青饰）一起去日本水城柳川见柳川。对立春而言，这是一次已婚男人与旧情人的禁忌之旅，而对立冬来说，与柳川的再相遇意味着一场远赴异乡的委婉告白。 比起《漫长的告白》，《柳川》似乎是更好的片名。它既是地名又是女主角的名字。影片是柳川这个来去如风、自由神秘的女子的情感小传，试图揭开她心事的一角。同时，“柳川”又和片中反复出现的古早童谣《秋柳》相呼应。“眼前景，已全非，一思量，一回首，不胜悲”，不同时间点从柳川唇齿间流淌出的《秋柳》清唱，有着截然不同的情绪呈现。歌声飘荡中，“柳川”似乎变成一个虚实交融的地带，一个时空的裂缝，想回到过去和活在过去的人们在这里相遇，他们如梦似幻地度过一段快乐时光，最终又如梦幻泡影般破裂四散——柳川继续漂泊，立春回归家庭，立冬走向死亡。 但从现实逻辑而言，《漫长的告白》却显得多少有些“降智”——癌症+三角恋+亲兄弟再搭配上稍显俗气的中文片名，让观众看了开头便能猜到结局。片中的台词也十分“直男”：二十年未见的两个男人不远千里跑去日本，见到女主只是问她幸不幸福、后来有没有谈恋爱、跟谁在一起……哥哥立春满嘴京片子，散发着浓浓的“爹”味儿；弟弟立冬沉默寡言，但一开口就令人不适。倘若没有整体氛围的烘托，放在现实中恐怕算得上对女主的言语骚扰。或许，这是因为编剧、导演张律常年在韩国工作生活，《漫长的告白》是他十年来第一次拍华语片，中文台词显得隔阂又生硬。 尽管影片有着这样那样的缺陷，但片中的一些场景还是能体现出导演张律对情绪与梦境的玩赏功力：比如三人泡温泉时的氤氲水汽，让人看不真切他们的表情；比如柳川酒后独自放舟河上，颇有些“醉后不知天在水，满船清梦压星河”的意境；再比如，每次柳川与立冬单独相处时，两人都在用支离破碎的言语试探着彼此的心意…… 《漫长的告白》最大的亮点无疑是倪妮。她在片中展示了唱歌、跳舞、播音、英语、日语、哭戏等多项技艺，穿搭在线，气质也淡雅清冷，看她似乎要比看电影更享受。一句话，这大概是继《爱情神话》后，又一部让我走出影院时紧锁眉头说不清好坏的国产爱情电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