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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医邝晓敏上门为李金贤老人测量血压等健康指标 |
文/羊城晚报记者 陈辉 王沫依 图/羊城晚报记者 秦小杰 甘卓然 “阿伯最近有没有发烧、咳嗽？血压高不高？”村医邝晓敏的面前摆着一张印有几十个名字和电话的表格，这是高步村“黄标”老人的名单，他正利用接诊间隙逐一打电话询问健康状况。二三十个电话打下来已是口干舌燥，表格的空白处写了密密麻麻的备注。来不及吃午饭，邝晓敏又带上药箱，匆匆去往自己定期巡访的两位老人家中。 新冠病毒感染实施乙类乙管后的第一个春节将至，人员流动大，再加上冬春季气候因素影响，老年人特别是农村老年群体，成了防护的重中之重。 1月15日，羊城晚报记者来到广州市从化区凤一村、高步村卫生站，跟随村医们的脚步，了解作为分级诊疗重要环节的村医，如何筑起农村防疫的第一道防线。 退烧药仍按粒卖 “有阿咖酚散免费发放，每人限十包”，凤一村卫生站门口贴着一张村医程容焕手写的告示。这个不到一百平方米的卫生站，里间是药房，外间为诊室，各个年代的奖状和健康科普海报贴满了墙。 “去年12月15日后，发烧的病人骤增，让我们措手不及，卫生站里不多的感冒药、止咳药两三天就开完了。”回忆起当时的情景，这位身经百战、满头银发的老村医仍心有余悸。有一回，接到急诊电话，正发着烧的他依旧骑上摩托车赶回卫生站，为患者解燃眉之急。 凤一村有2300人，65岁以上的老年人占13%，他们平时有个头疼脑热都在村卫生站解决。程容焕1972年从卫校毕业后就到凤一村当村医，到今年3月即将满51年，他和村里的老人见证过彼此的青春，又一起慢慢变老。 “好在，现在药备齐了，除了阿咖酚散，布洛芬、感冒清、小柴胡、止咳糖浆等药品量能用两周以上。”程容焕告诉记者。不过，为了减少浪费，以及为即将到来的春节做准备，他还是把退烧药“按粒卖”。 相比于凤一村，高步村的疫情高峰则略晚了几天。“那段时间每天有五六十个病人，我们忙得连上厕所的工夫也没有。”邝晓敏此前不曾料到，这样的情景会在村卫生站上演。在接诊过程中，42岁的邝晓敏和做护士的妻子也“阳”了。为了不传染给家中的老人，他们就住在卫生站里。虽然有先见之明地多备了些药，但随着患者不断到来，七八天后药品还是告急了。 所幸，难关已然挺过。一度空空的药架现在也被填得满满当当，邝晓敏还准备了中药颗粒和中药穴位贴敷，对缓解发热、喉咙痛等症状也很有效。 老药箱添血氧仪 1月上旬过后，广州市从化区各村卫生站门诊量都已回落，但村医们没闲着。他们还承担着各村慢性病人、老人等重点人群的健康管理工作。 高步村现有村民3765人，其中重点人群375人，根据不同情况分为红、黄、绿标。 “红标人群包括基础疾病不稳定的80岁以下老人，以及基础疾病稳定的80岁以上老人；黄标人群包括基础疾病稳定的80岁以下老人，以及无基础病、全程接种疫苗的80岁以上老人；绿标人群则是指无基础病或基础病稳定、全程接种疫苗的80岁以下老人。对红标人群，村医要每周巡防三次，黄标人群每周两次，绿标人群则为每周一次。” “食咗未啊？”邝晓敏一走进“绿标”人员李金贤老人的家，就熟稔地打着招呼。这位78岁的独居老人也热络地搬出了小板凳。 邝晓敏打开随身带来的紫色药箱。药箱表面有些斑驳了，这是他父亲做村医时就用过的。2002年，邝晓敏从广州医学院毕业后回到土生土长的高步村，接过父辈衣钵，也成为了一名乡村医生。自那时起，这药箱便一直陪伴着他。 药箱里有村医的“三件宝”——听诊器、血压计、体温枪，最近还新添了指夹式脉搏血氧仪。邝晓敏给老人测体温、听心肺、量血压、测血氧。各项指标都不错！临别前，他特意从药箱掏出一叠口罩递给老人，叮嘱她春节村里回来的人多，尽量少去集市，如果外出一定要戴好口罩。 出门没多远，邝晓敏又到了“红标”人员邝敬多的家。老人本身患有肺气肿、行动不便，前段时间又“阳”过。测量血氧后发现只有83%（低于93%就应该就医），虽然老人没感到有什么明显不适，邝晓敏还是再三叮嘱其家人尽快将老人送医。 做好生命“守门人” 就在记者到访的两天前，从化区200多名村医刚进行了每月一次的专业培训。这次是由南方医科大学第五附属医院（以下简称“南医五院”）的重症和急诊两位专家线上授课。“我们并不是教村医如何治疗重症患者，而是教他们如何识别重症高危人群以及重症早期预警指标。”南医五院重症医学科主任高源根解释，临床中他们曾遇到因在家耽搁过久、一就诊就已是“大白肺”的案例，若村医能做好重点人群的健康管理，确保存在重症风险的患者能够“早发现、早识别、早干预、早转诊”，就可以为后续挽救生命赢得先机。 “村医在新冠病毒感染的分级诊疗中，扮演着‘守门人’的重要角色。”高源根说，除帮助降低重症转化率和死亡率外，村卫生站还能就近接诊症状较轻的患者，避免大量感染者涌到大医院急诊、发热门诊。 在线上培训的最后，南医五院急诊医学科主任康新把科室电话留给了村医们，并表示“24小时随时有人接听”。据悉，作为从化医联体联盟中的三甲医院，南医五院急诊医学科已开设双向转诊、分级诊疗绿色通道。 “有了更充分的准备，万一还有疫情高峰的话，我们一定会比第一次应对得更好。”邝晓敏颇有信心地对记者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