蛋挞飘香里斯本

　　□阙维杭[美国]

　　在里斯本闹市区高耸的圣胡斯塔升降梯旁，那家点心店橱窗里摆放着一个个黄里透焦、貌似蛋黄的点心，诱惑我抵达里斯本后第一次品尝到葡式经典点心——蛋挞。

　　几乎每条街上都有数家制作售卖蛋挞的店铺，有的店家更是让做蛋挞的师傅在临窗的台面上操作，路人隔着橱窗就能看到。基本是手工制作，只见师傅用手在一个个小小圆锡盆里涂抹上一层蛋挞皮，然后灌满蛋挞液，几十个上百个摆满整个大烤盘时，就放入烤箱等待出炉，奶香四溢……甚至下榻的旅舍酒店，无论高端还是低廉，供应的各种早餐点心里，必有香甜不腻的蛋挞。

　　蛋挞飘香大街小巷，就如叮当叮当的老式有轨电车铃声飘忽在窄道陡坡那样，实在是里斯本的两大特色，味觉的，听觉的，视觉的，化为城市的记忆。那天跟团一日游，大巴载我们一车外乡客穿越那座横跨塔霍河、酷似旧金山金门大桥的425橙红色大桥，缓缓沿着河滨大道行驶，不一会儿停靠在一座宽体大教堂旁树荫下。导游告知说，这就是里斯本著名的热罗尼姆斯修道院，传说葡萄牙蛋挞最初就是这家已有500多年历史的修道院修女们不经意间发明的：19世纪初，修女们用蛋清浆洗衣服，久而久之积累下的蛋黄怎么办呢？总不能一扔了之，太浪费，暴殄天物啊！修女们凭自己的味觉和想象力，用牛奶或者炼乳、焦糖等原料，与蛋黄液搅拌，制成了奶味香溢的蛋挞液，并烘焙烤制出可口酥脆的点心——蛋挞，从此欲罢不能。

　　如今，与热罗尼姆斯修道院一街之隔有一家百年老店贝伦饼店，每天食客盈门。

　　我循迹找到贝伦饼店。三层楼的建筑，一层店面上方蓝底白字店招格外醒目，果然名声在外，人头攒动，排队的长龙拐到了大街转弯，且堂吃、外卖分别是在不同的门窗排队。我在这家前店后厂的饼店前排了大约10分钟队，进店门透过柜台眺望里面店堂的一角，蓝色青花瓷砖铺墙，别致的壁灯，甚至还有个小巧的拱门，似乎身处19世纪的传统老店氛围。轮到我了，先买两个蛋挞尝尝，1.2欧元一个，店员一丝不苟地包装好，精致的白底蓝色小纸盒印有店名，还按例附送了两小包佐料，分别是糖粉、肉桂粉。

　　出门看到排队人群里不少人朝路面围观，挤上去一看，原来路面地砖上铺排着黑白相间的马赛克字样：“Pastéis de Belém 1837”，自豪地宣告着饼店的悠久历史。

　　告别里斯本的那天早上，我在机场礼品店看到眼熟的白底蓝色长纸盒，正是百年贝伦蛋挞饼店出品的蛋挞，赶紧买下一盒，嗅嗅那透着蛋奶香味的蛋挞盒，恍若又漫步在里斯本大街小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