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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的盐》 王山 著 |
□黄俊怡 《时间的盐》是书名，也是开篇之作，王山显然把这首诗放在一个重要的位置，可见分量之重。诗是心灵的密语。王山的诗含蓄，意象丰富而不失典雅，描写拿捏得恰到好处。“等候”是全诗关键的词汇，出现频率达八次之多。正是因为经受得起这么长久的考验，才使“无数的盐汇聚成湖”。看似诗者在锻造一首写盐的诗，实则采取了以实写虚的手法。诗歌中盐的意象是虚的，诗者内在的情感是实的。 借助自然之物将情感物化的诗歌古来有之，如王维《相思》以红豆寄托相思；陆游《卜算子·咏梅》以梅自喻，虽遭坎坷仍坚守气节；李清照《一剪梅》以落花和流水为意象表达离别的无奈。王山写盐，有别于生活中酸甜苦辣之外的另一种味觉，那是一种咸味。从咸到盐的过程是煎熬的，诗中漫溯过被时间冲淡了的伤感情愫。 诗人以盐为譬喻，袒露出自己的心绪。在盐形成之前，奔赴青海高原达三千多米的目的地茶卡：“日出日落/云朵飘浮在湖心/静止不动/瞬间又变了形状/还有色彩。”诗中的意境洋溢着浪漫的情调，并非完全归结于悲伤。当然，一颗盐的形成，这个漫长的过程是煎熬的：“旷古的雨/上天的泪/随风洒落湖中/被冷落得太久太久/结晶成咸味的盐。”这些诗句简洁而有韵律，可堪说是王山诗歌中经典的句子。王山的盐，让人读出了人生感伤的况味。某种意义上，这首诗隐藏着诗者内在一个隐秘的情感世界。王山善于将情感物化，换句话说，他的诗歌具有隐喻性的一面。其中《迷宫》便提供了一个例证，我们可以理解其意象中的迷宫是置身于世俗中每个人所遇到的困惑，一种情感的迷茫。那些不能说出的，诗者只能将情感寄予意象进行抽象化表达。 古来哲者多寂寞，真正的诗人比较接近寂寞的状态，喧嚣的环境中很难产生真正的诗人。那些游走在诗歌中的思想者，大抵消受得了异于世俗的寂寞。我想，王山不是喜欢凑热闹的诗人。他在《一个人吃意大利餐》写道：“这个世界布满了喧闹的人群/这个世界/只有我一人/在巴拉德罗海滩。”那些只有在大诗人中与生俱来的孤独感，王山显然也具有这种精神特质。他在自然景物描写中常隐约浮动着寂静的气息，《空镜头》以落雪为背景，写出落雪无痕，诗者心境独静。这份静寂，像超越了苍茫的时空，乃至“覆盖了隐秘的心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