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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0年7月广州某医生收支账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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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5年5月广州某地修桥费用账簿 |
现代人做生意，账表必不可少，出纳有现金日记账，会计有现金流量表，上市公司要定期公布一大堆财报……这些账表上的数字，基本上都是阿拉伯数字，即使我们没有受过财务训练，看不懂数字背后隐含的信息，但至少可以看懂数字本身。 如果到了民国时期，那就完了，我们看到的各种账表，上面的数字如同天书，有些数字既不是阿拉伯数字，也不是汉字，更不是英文，外行见了，完全不知所云。 比如说，1940年7月，广州某医生记账如下： 公式毛，支货品公式元。 公式元。 公式呢？分别相当于数字几？ 我先不忙解释，再请您看一份账簿。这是1935年5月广州某地重修一座木桥的费用清单，摘抄如下： 公式公式元，次公式公式元；付尖公式公式元…… 公式、公式公式和公式。 这些鬼画符其实都是数字，民国时期商人记账常用的数字，它们跟阿拉伯数字有一一对应的关系： 公式就是4（千万不要把公式这个符号当成罗马数字10公式就是9。如果写到零，一般不用0来表示，而是写成大写的汉字“零”。 从0到9，个位数都有了，那么十位数和百位数该怎么表示呢？很简单，把表示个位的那些鬼画符组合起来。 公式T公式是7，那么T公式一样，表示6，这三个符号组合起来，表示176根。 民国商人为什么不用简便易读的阿拉伯数字，非要用这些鬼画符来记账呢？是故意让外行看不懂，以免泄露商业机密吗？ 其实不是的，仅仅是因为阿拉伯数字在我们国家普及得特别晚，很多商人根本没有听说过阿拉伯数字。即使听说过，也不会写，所以只能使用以上那些鬼画符。 公式T根”就OK了，既省时间，又省空间。 刚才我们一直说，这些特殊的仿佛天书一样的数字是鬼画符，其实它们有着悠久的历史渊源，是从一千年前宋朝算筹的表示法演化出来的。 千年以前，北宋尚未盛行算盘，数学家推算圆周率，天文学家推算历法，工匠计算工料，商人计算开支，都要用算筹，也就是一根一根的小竹棍。 用算筹做计算，早在汉唐时期就很流行了，但是宋朝人发明了脱离算筹也能计算的方法，那就是在纸上用符号把算筹画出来。算筹不是一根一根的吗？那就用一根一根的竖线或者横线来表示数字： 公式表示8，公式表示9。 如果表示十位以上的数，那就把这些符号横过来或者颠倒过来，与个位符号相组合，分别表示十位、百位、千位、万位。 公式=公式公式。 中间百位上的=公式写成=公式。 公式。 这些简化的符号发展到民国时期，就成了民国商人习惯使用的记账码。 公式，同样节省了账表空间。 制图/刘苗 本版制表/刘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