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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今 新加坡作家 |
星期天，和好友阿汶在郊区徒步，路经一个住宅区，看到有户人家在屋前一棵结实累累的木瓜树上，挂了一个大大的牌子，上面以红色粗笔写着：“请勿偷摘——这儿装有监视器。” 阿汶一看，便嗤之以鼻，说道：“真是小题大做啊！不就是几个木瓜而已吗？摘了就摘了，犯得着装什么劳什子的监视器！再说，大地长出果子，不就是让大家分享的吗？” 阿汶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啊！ 我在自家后院里种了一棵芒果树，尽心尽力地照顾了五年，才盼得它开花。当看到一颗颗青涩的芒果在叶隙间探头探脑时，我们都乐疯了。每天，一家大小的话题总绕着芒果打转，孩子意兴勃勃地鼓噪，要以芒果来制作蛋糕、冰淇淋、果脯、果酱等等…… 谈着谈着，觉得连呼吸都涨满了甜蜜的气息。嫩黄的色泽在青森森的果皮上泅染开来，我们的快乐不断地发酵。当饱满的芒果在枝桠间氤氲着芳馥的气息时，我对孩子说：“再过两三天，就可以采摘了！”屋里一片兴奋的喧哗。 然而，万万没有想到，次日一早起身，赫然发现树上芒果已经在半夜里被人悉数偷摘了，折断的枝叶狼藉一地。 我气恨交集——不是我器量小，然而，未经允许便擅自窃取他人劳动成果，是卑劣的行径。 我想，当路不拾遗只是个高悬的理想时，装个监视器是不错的主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