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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小彦 |
杨小彦 中山大学传播与设计学院教授 作品失踪,却成为举世闻名的杰作,让艺术史充满了戏剧性,堪称奇事;今天重要无比,当年却默默无闻,这事同样让人揪心,而且还不得其解,以为历史太过诡异,开玩笑竟到这种程度。 杜尚的《泉》原作不存,只是后来杜尚奠定了他的艺术史地位以后,一些重要博物馆让他授权复制的。直到今天,这个开创20世纪西方当代艺术的人,对他的评价仍然争论不休。不过,在我看来,如何评价他的成就,或者抨击他的荒唐,其实于他并没有影响。他就搁在历史的关键节点上,绕不开,甩不掉。这才是最重要的。 捷克现代主义小说家卡夫卡所享有的名声,恰恰是他生前所厌倦甚至惧怕的。他临死前嘱咐他最信任的朋友,把自己的全部小说稿都烧掉,其中大多数都没有发表过。正因为他的朋友没有去执行这一遗嘱,世界文学史才有了这么一位奇特而伟大的作家。今天,我们已经不能想象一部没有卡夫卡的现代文学史会是什么样子。 1874年,一群落魄的艺术家在巴黎一个著名的摄影棚举办了一个谦卑的展览,叫“无名画家雕刻家展览”。展览中有一幅描绘日出的油画,笔触零乱,色泽鲜明,一看就知道是十几分钟就完成的那种写生,叫《日出的印象》。展览受到了观众的无情嘲弄,和一年一度法国国家沙龙里那些细致、优美、主题宏大的作品相比,就是一些业余东西。有一个记者嘲弄说:这些画家除了描绘一些可怜的印象之外,什么都画不好。被批评的画家叫莫奈,他读到这一段话后嚷着说:我们画的就是一种印象呀!于是,印象主义就这样诞生了。现在,当年沙龙的作品多数已无人提起,但《日出的印象》却成为国宝级的重要收藏。 还是那一句话,喜欢或不喜欢,是天才还是骗子,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在叙述这些内容的时候,我们发现,历史的转折绕不开他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