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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雪涛 [北京外国语大学教授] 我在哥德斯堡居住的时候,那里有一个老墓地,其中既有普法战争时期战死的当地人,也有“一战”和“二战”的亡灵,很多都是死在法国战场上。德国人认为法国这个邻国给自己带来了无限的“麻烦”,但他们的文化还是值得称羡的,特别是他们丰富多彩的饮食,不过德国人也说“那些人”活着是为了吃饭——这是将目的和手段倒置的异化。因此,尽管法国人相对于其他民族有较高的精神层次,但他们与深邃的康德和黑格尔还是没有可比性的。 林语堂就欧美人对中国文化的了解,写道:“美国人难以了解真正的中国人及中国文化,因为美国人通常是宽大、单纯,但不够深刻。英国人不能了解真正的中国人及中国文化,因为英国人一般是深刻、单纯,却不够宽大。德国人也不能了解真正的中国人及中国文化,因为德国人深刻、宽大,但不够单纯。” 这表面上看起来很妙的对仗工整的论述,其实只是一些刻板印象而已。雅斯贝尔斯不认为所谓的民族性格可以涵盖这一民族的每一个成员,脸谱化了的种群概念是没有意义也没有任何说服力的。谁是那些夸大、单纯但不够深刻的美国人?谁是那些深刻、单纯却不够宽大的英国人?谁又是那些深刻、宽大但不够单纯的德国人?这些其实都只是一种“刻板印象”而已,没有任何实际的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