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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饥饿的女儿”到“月光武士”

来源:羊城晚报     2023年04月23日        版次:A07    栏目:微观    作者:凌逾

    

  

  □凌逾

  

  虹影早年写诗,后写小说,创作力旺盛。她的长篇小说《月光武士》一如既往地大胆书写男女情感,由她本人自编自导成电影《月光武士》,以第三人称叙事,讲述十二岁少年窦小明作出螳臂当车式的壮举,为别人口中极端貌美的中日混血“大粉子”(重庆方言,即大美女)、自己心中的月光女神的遭遇鸣不平。

  与《饥饿的女儿》相比,《月光武士》突出的变化是拓展了海外华人新移民的书写题材。和《饥饿的女儿》不同,《月光武士》再未言及生理的饥饿感觉,而着力叙述“月光武士”的精神力量,且有意采取倒叙手法增加悬念。

  “月光武士”故事来自日本民谣,“小小年纪,却很勇敢,黑夜里,月光下,一身红衣,骑着枣红马,闯荡世界,见不平事,就拔剑相助。”这童话故事温暖了一个又一个人物,对月光武士的期许,正是人们对于恒久的爱与保护的持久向往。每个人都渴望被保护、被关爱,渴望月光武士永远守护自己。秦佳惠也曾被钢哥的关心体贴感化,将之当作月光武士,后来却彻底失望。直至最后,小说最核心的思想才带出来,“女性要成为自己的月光武士”,秦佳惠终于被这句话点燃了生命的焰火。层层的翻转叙事,让人印象深刻,似乎前面所有的叙述,都是为了这一句话。

  从“我是谁”到“谁是月光武士”,虹影前后作品的穿透力潜滋暗长,从身份不明的焦灼到雌雄同体式的力量感呈现,能量递增。《月光武士》不再是只思考女性,而是兼顾男女叙事视角,充分理解两性生存的艰难,在各种关系中重新思考个体生存,找到适合自己的生存之道。每个人都要成为自己的月光武士,这或许就是重新认识女性写作的新路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