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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雪涛 北京外国语大学教授 这些天我在读贝克维尔(Sarah Bakewell)的《存在主义咖啡馆》。 作者对海德格尔的描写有一些戏剧化,但整体上来讲还是相对准确的。海德格尔是一位少有的哲学天才,他从胡塞尔那里继承了很多后来经由他发扬光大的东西。但我一直认为在海德格尔的人格中存在着某种毒素,这些雅斯贝尔斯后来看得很清楚。因此,阅读海德格尔实际上对每一个人来讲,都是一次精神上的冒险。 1934年海德格尔从弗赖堡校长的位置上下来,并不是因为他成为纳粹极权的反对者,而是他清楚地知道他那模糊的哲学革命幻想是不可能实现的。对一位哲学家来讲,政治有时就是地狱,海德格尔带着一身的伤痛重又回到了他在托特瑙贝尔格的小木屋。 远离了政治的角斗场,海德格尔重新进入了自己的哲学世界。他在晚年接受《明镜》周刊的采访时,以他作为哲学家的经历,阐述了自己的世界观——尽管他的有些观点你可以不同意,但他的话语自有一种内在的吸引力。也正因为如此,才使得这么多的人为此着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