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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字藏品,出版业新的赚钱风口?

——国家新闻出版署科技与标准综合重点实验室区块链版权中心主任刘天骄专访

来源:羊城晚报     2022年07月17日        版次:A06    栏目:    作者:孙磊

    

    

     刘天骄

  

  □文/羊城晚报记者 孙磊 图/受访者提供  

  

  7月15日,由中国出版传媒商报@编客学院举办的“数字藏品:出版业全新的赚钱方式?”直播论坛在线上举行,主办方邀请了数藏平台方、出版方相关负责人以及具体项目带头人、实操者,数字藏品前沿研究者共探出版+数字藏品的商业未来,解析出版机构试水数字藏品路径。

  数字藏品是指运用区块链技术,对应特定的作品、艺术品生成的唯一数字凭证,在保护其数字版权的基础上,实现真实可信的数字化发行、购买、收藏和使用,具有公开性、唯一性和不可篡改等特点。

  仅2022年初至今,人民文学出版社、中国图书进出口集团、中国青年出版社、长江文艺出版社等数十家出版机构纷纷推出数字藏品,且销售火爆,引发热议。

  很多数字藏品一上线便在短短几秒钟内售罄。比如3月7日,北京长江新世纪文化传媒有限公司推出的出版业首个数字藏品,定价19.9元,限量8888份,上线仅20秒就宣告售罄。5月9日,人民文学出版社限量发售正子公也《三国志》数字藏品,售价19.9元,60秒销售破995000元。

  数字藏品、元宇宙、区块链之于出版机构的意义何在?抓住数字藏品的风口,是否意味着能找到新的增长点,为出版行业带来全新的发展契机?为此,羊城晚报专访国家新闻出版署科技与标准综合重点实验室区块链版权中心主任刘天骄——

  

  现在正是出版业入场的好时机

  

  羊城晚报:现在国内做数字藏品的出版机构多吗?

  刘天骄:我这里有一个数据,介入数字藏品领域的大概有80多家出版社。全国有资质的出版单位接近500家,参与“数字藏书”项目的出版社大概有53家。

  羊城晚报:当下出版行业试水数字藏品大概处于一个什么样的发展水平?

  刘天骄:整个数字藏品在国外发展已经很热了,大致经过以下几个阶段:2014年左右的概念阶段,2017年进入早期阶段,2020年迎来发展热潮,推出各种新的产品。2021年可以说是中国数字藏品的元年,出版行业大多是今年开始入场,目前形式还是以图片为主。

  数字藏品真正的红利期还未到来。目前国家相关部门对区块链数字藏品的合规管理逐渐展开,有了规则的数字藏品才是红利期的真正开始。所以现在正是出版业入场的一个好时机。

  

  为出版发行搭建新场景

  

  羊城晚报:出版行业推出的数字藏品跟其他行业相比有何不同?

  刘天骄:出版行业有大量很特别的出版物,比如说图书,现在市场上比较火的就是数字藏书。数字藏书的产品形态为区块链限量珍藏实体书加区块链限量数字藏书票,首创性地实现了实体图书与数字出版物的结合。为每本不同编号,具有珍藏价值的限量上链图书颁发唯一、不可篡改的数字“身份证”——“数字凭证”,数字“身份证”与同样具有收藏价值的限量上链数字藏书票、数字书封等锚定,唯一对应。

  羊城晚报:数字藏书跟以前的电子书相比有何不同?

  刘天骄:电子书大多是不限量的,甚至能够无限制复制,而且没有实物。数字藏书,是区块链技术运用在出版业的新业态、新技术、新场景、新产品的创新代表,实现了版权保护、数字出版、图书发行与价值转化的创新,让出版行业跨到了区块链的数字版权、数字资产领域。

  第二就是数字藏书票,这个藏书票的设计对图书的内容与核心思想进行了提炼,并且充分融合了实体图书的内容,包括封面、插图这些元素。然后在生成过程中运用了区块链的技术,既增加了实体书的内容,也为出版社搭建了一个全新的产业模式。

  第三就是图书的发行模式和场景方面,数字藏书为出版发行搭建了新场景。出版社以限量的实体图书加限量的数字藏书票在线上发售,交易流程清晰,发行量大,而且效果好。

  这种形式可以推动新书的宣传和推广,因为现在年轻的用户大多比较喜欢新奇的新鲜事物。当下数字藏品在年轻人中的影响力越来越广泛,很多一线品牌都发布了自己的数字藏品,因为大家都希望能赶上风口,跟目标人群一起创造和引领潮流。

  羊城晚报:这种数字藏书的价值体现在哪里?

  刘天骄:对阅读者而言,数字权益可能并不重要,但对于收藏者而言,却具有特殊的意义。众所周知,古今中外,都有一些藏书成癖之人。藏书癖的人对于标有斜体字“珍本善本”,都格外留心。

  

  出版机构应立足内容发力

  

  羊城晚报:出版机构做数字藏品有哪些优势和劣势?

  刘天骄:做数字藏品首先要注意的就是版权问题,版权链路是否清晰?是否得到原创者的授权?出版机构在这一块有很大的优势,因为出版机构所有的出版物都是得到著作权人的专有出版权的。而且,出版机构拥有大量优质合规的出版内容,包括图片、文字作品、口述作品、音乐、戏剧、曲艺、舞蹈、杂技、美术、建筑、摄影等,门类丰富,二次开发潜能大。

  说到劣势,出版机构的网络化程度普遍不高,对数字藏品、区块链的接受程度偏低,理解也不深,观念的转变也不够,所以短时间内很难深入推进。

  羊城晚报:出版机构做数字藏品应注意哪些问题?

  刘天骄:首先应充分发挥自己的优势,注意扬长避短。出版机构做数字藏品的优势是内容,应立足内容发力,对产品的主体内容进行数字化,对产品所属IP及其衍生物进行数字化,但做发行平台绝非其专长。

  

  核心是使用,而非炒作

  

  羊城晚报:主要是哪些群体在购买数字藏品?

  刘天骄:目前大家对数字藏品的购买动机主要就是消费与收藏,所以相对应就有两大消费群体:一个是本身喜欢某个IP或者某件实物产品的人,比如说电影迷、书籍读者、实物唱片的听众;第二类就是认为某件数字产品有价值的收藏者。

  羊城晚报:现在读者怎么购买数字藏书,买的时候需要注意哪些问题?

  刘天骄:大型的互联网平台可以买。包括阿里、腾讯、京东、网易都在发行自己的区块链数字藏品。在整个互联网世界里已经非常火热了。购买数字藏书后,可以在官方小程序、网站上找到自己所购买的产品。

  此外,一定要选择正规的平台,因为现在有各种各样的数字藏品发行平台,但是很多还没有做版权审核、授权审核、内容审核,所以消费者要提高甄别能力,不能光看一些宣传推广就轻易购买。

  羊城晚报:读者购买出版行业推出的数字藏品有哪些使用场景?

  刘天骄:区块链数字藏品的核心就是使用,而非炒作,通过网络或虚拟空间,比如元宇宙,在自己选定的时间、地点来进行阅读、学习、欣赏、收听或者研究。

  

  一个可持续发展的新业态

  

  羊城晚报:这种新的技术会催生新的出版内容吗?

  刘天骄:所有的具创作性的数字文化作品我们都可以把它定义为数字出版物。出版分传统的出版和网络出版。数字藏书是根据图书实体出版衍生出来的数字文化产品,是具有独立价值的出版物,也是得到了出版单位授权的。

  当下,数字藏品的主要用户是对虚拟产品付费接受度良好的“95后”“00后”一代,随着技术的发展和成熟,数字藏品将会与更多使用场景链接。

  羊城晚报:现在这么多出版社都来做数字藏品,在您看来这是一阵风潮还是一个可持续发展的新业态?

  刘天骄:数字经济是国家层面的发展战略,今年5月国家发布的《关于推进实施国家文化数字化战略的意见》明确指出,到2035年,建成物理分布、逻辑关联、快速链接、高效搜索、全面共享、重点集成的国家文化大数据体系,中华文化全景呈现,中华文化数字化成果全民共享。

  所以,在我看来,数字藏品是一个可持续发展的新场景和新业态。我们的文化要素、数据要素都可以借助区块链数字藏品的理念和模式去推动,为出版行业创建新的产业生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