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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雪涛 北京外国语大学教授 多年前我在德国留学的时候，在科隆认识一家人，由于他们的儿子曾经在北京的一所中学交换过一年，我们的谈话自然提到中德生活的不同。“我最不能容忍的是那种亲密关系，包括人和人之间的距离，让我感到很不舒服。”小伙子对我说。回国之后，我自己也常常会感受到这点。有时在超市排队，后面的人一直紧贴着我，我总是跟他或她说：“您先来。”每次发生这样的事情，他们总是奇怪地看着我，毫不客气地接受后，赶紧去挤我前头的人去了。 后来我还发现，大部分的人都不会计划，也没有计划的习惯，因此我必须时刻准备笑脸相迎那些随时都可能发生的莅临者。同事有时会不请自到，理直气壮地坐在办公室里闲聊。学生在我的办公室也不“见外”，在书架上寻找他们希望需要的书。好像他们真的跟我“亲密无间”。疫情期间去任何地方都得“报备”，这确实给了我一个缓冲的时间。 没有任何隔阂的“亲密无间”，常常令人窒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