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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雪涛 北京外国语大学教授 有一个同事让我参加他的两位博士生的预答辩，我读完他们“不成样子”的博士论文后，觉得很差。这两位博士生都已经读6年了，因为他们都在校机关工作，我的同事不断说，他们实在太忙，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论文能写到这个程度已经不错了。我当然也承认他们很忙，但这跟他们能不能做好博士论文、获得博士学位，完全是两码事。 预答辩委员中有一位外校的教授，非常严厉地对这两篇“不成样子”的博士论文进行了批评。其他的几位尽管留着面子，但依然提出很多致命的问题。我也尽量把握批评的程度和分寸，让他们能接受我的建设性意见。如果一个博士生在6年间都没有做好一篇博士论文，说明他没有这个能力。我也很讨厌某些作者或译者在专书或译本的后记中解释说，由于时间仓促，书中错误在所难免，请读者予以谅解。是谁逼促你一定在很短的时间内完成了？在此类的答辩中，如果我们这些委员不严格要求的话，学术还有什么尊严？也会让这些博士候选人看不起。 本来学者与官员、商人是三股道上跑的车，他们各有自己的价值观和游戏规则，相互之间没有什么可比性。特别是学者，本来就是“以学术为志业”，因此他们应当恪守学问之道。买卖文凭会让官员和商人完全看不起学者。据说曾在哈佛大学肄业的比尔·盖茨，创办微软成为世界首富后，希望母校能给他一个哈佛大学的毕业文凭，大学并没有给他。因为商人的价值观和游戏规则跟学者的不同，哈佛替学者保持住了尊严。我想，正因如此，孔子才会说：“道不同，不相为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