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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安忆获颁法国勋章

来源:羊城晚报     2024年06月02日        版次:A05    栏目:不知不觉    作者:钟红明

    

  

  钟红明 上海《收获》杂志副主编

  

  5月24日,阳光忽然灼热,在上海淮海中路的法国领事馆官邸,作家王安忆获颁法兰西共和国荣誉军团骑士勋章,这也是巴金先生曾经获得的荣誉。

  观礼的人群里,我看到了王安忆的老朋友和同事们。在答谢致辞里,王安忆再次提到了 “69届毕业生”。这是她的身份之一,对她来说,这个谑称是没有上过学的学生的同名词。而我在成为《收获》编辑之前,曾经读过她的第一部长篇小说,刊发在《收获》上,就是《69届初中生》。

  王安忆在演讲中说道:“(那时候)每一科目都有头无尾,惶遽中开始,惶遽中结束,没有课本,没有教纲,后来,连课时都不能维持,于是,不到两年,匆匆毕业。”正是作家巴金、傅雷等人的译文补足了课堂教育的缺失,使他们避开了成长的危险。

  记得我曾经编辑过王安忆的一部长篇小说《启蒙时代》,讲述的正是不同出身的青年,在时代动荡中遭遇灵魂涤荡,而从不同途径得到的书籍,成为他们思考与“启蒙”格外重要的途径。

  在演讲中,王安忆回忆了年少时与傅雷翻译的法国作家罗曼·罗兰小说《约翰·克里斯朵夫》相遇的经历。无意间得到的三卷本,就像那时候他们接触的许多书籍一样,几乎翻烂、有头无尾、封面脱落、书页卷边,而且被允许阅读的时间非常局促。傅雷先生、巴金先生他们的译作,正是王安忆这一代作家的文学修养的来源。

  授勋仪式期间,王安忆还在采访中谈到她对文学传统的看法:我有个观念,西方小说涉及“经学”,我们中国小说是“史学”。所谓“史学”就是经历过的东西才能写出来,而“经学”如同一粒种子,是一种模式,可以有效地重复运用。叙事是需要理趣和逻辑的,看中国虚构叙事不如直接看历史,像《红楼梦》这样的书实在是神来之笔,这个模式第二个人用就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