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城春晓

　　□闵东

　　初春晨起，立于窗前，天空泛白。

　　路灯，灯光昏黄，光影闪烁；树影朦胧，摇摇晃晃，恍惚如梦。

　　每天，天空刚泛白时，古城开始喧嚣。路上，汽车、自行车、电动车、三轮车熙来攘往，行人匆匆忙忙。这条路通往古城临空区，临空区是新建的经济开发区，商贾云集。不远处有古城最好的中学，上班的和上学的都赶早。俗话说：早起的鸟儿有虫吃。一只鸟儿都赶早，何况人呢？

　　春日，树上的鸟儿多起来。起始一只，小声鸣叫，接着飞来几只，叽叽喳喳，不时在枝杈间跳来蹦去，一只较大的鸟叫得最为响亮。几只小的，声音细碎，但更悦耳。听不懂它们的语言，更不知其讨论何事。只觉鸟鸣盈耳，清脆欢悦。待太阳露头，东方全白，随天光渐亮，鸟儿才散开去。像是每天的例会，到点即结束。

　　偶然，下起雨，天空愈发阴晦。天亮得晚了。早起举伞出门沿湖边小路前行。清风潮湿，拂面微凉。浓厚的春天的气息，裹挟其中。岸边的柳树，熬过冬天，树皮从暗黑变得淡黄，淡黄里泛着青绿。柳条开始鼓胀，芽苞密密麻麻。只要春风轻轻吹，雨水柔和滋润，就会慢慢炸裂，心里的渴望在枝头绽开。

　　走在湖中栈道，抬头远望，水天一色的灰白，清水微澜，或浓或淡的水墨风景，房屋和树木，在一层薄薄的雾里忽隐忽现，宛如仙境。春雨细密，悠悠然飘落下来，无声无息。时而会有几粒小雨点敲打伞面，发出“砰、砰、砰”的声响。这是春天的问候吗？

　　待天色渐明，四周的景物清晰了，远处楚才亭和琉璃瓦檐闪着微光，莲花山顶元极塔跳出丛林，巍然伫立。清晨的水墨画一下变成水粉画，五彩缤纷。

　　春潮涌动，人多了起来。

　　跑步的身着运动服，跑过，带起一阵风。广场舞动起，节奏铿锵。另一处坡地，太极舒缓，气定神闲。老年人，两三个，前前后后，稀稀拉拉，一起边走边聊。一个人独自行走着的，手里攥着个小唱机，放一曲本土戏，听起来有滋有味，听得高兴，有了兴致，不觉啍出声来。更有拿着手机的，打开音频，眯着眼睛，用心听着。走着，听着，时间就消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