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澳门作家系列1

贺绫声:我是一个“文学赌徒”

来源:羊城晚报     2019年11月03日        版次:A07    作者:黄志荣

    

    

  □黄志荣

  加插一点爱情元素

  黄志荣:为什么您这么喜欢写作?

  贺绫声:有点像嗜赌一样,写作其实会上瘾的,就像你喜欢摄影,如果其他人都觉得你拍得不错,称赞你,你就会想继续去拍摄,继续去参加比赛,得到更加多人的认同,可以令更多人认识你的作品,就是有种魔力令你上瘾。我经常说自己是一个文学赌徒,因为不断地把自己的时间、青春都消耗在这件事上面,但成果呢?我自己也不知道将会是赢还是输,但创作的过程吸引我继续去玩。

  黄志荣:您是否定位自己是一个诗人?

  贺绫声:我是比较喜欢写诗的,可能因为诗比较容易表达我的情感,而且写得比较得心应手。

  黄志荣:您的诗如何令观众感动?

  贺绫声:即使我写的诗在说历史故事,也会加插爱情的元素,散文也好,诗也好,小说也好,也会有爱情元素在里面的。即使我写社会事件,例如之前在巴黎发生的恐袭事件,我也一定会穿插一些爱情,这是一种普世题材,读者可能阅读整篇诗的二十行中,有十八行都没有触动,但最后两行也许可以受到感动,我会觉得已经算是成功了。

  跨媒体创作更有效应

  黄志荣:什么时候开始尝试将摄影和诗结合一起?

  贺绫声:之前我已经开始这样做,只是未发表,直至2011年才第一次举办了一个摄影与诗结合的展览,但为了不影响画面,我不会将文字贴进照片里面。后来在培正中学郭敬文副校长的推动下,我到培正中学进行了一次诗画结合的展览和讲座。自此本地兴起以诗文配合摄影的形式表现,展览也开始多了。其实这个做法在中国台湾、内地、外国都很流行,只是澳门还未有。以前诗人苇鸣前辈都有尝试过,用自己的诗加上别人的摄影作品,但只是放到网上去。

  黄志荣:曾经在哪出电影中尝试过用诗去配合?

  贺绫声:之前有一出微电影名叫《幸福来电》,由澳门导演陈雅莉(Emily)执导,故事改编自陆奥雷的一篇短篇小说,是说一个刚失恋的少女,如何投稿参加文学奖的故事。电影里面加入了我的诗的元素,就是将诗交给乐队雅立酱,把诗变成词,然后谱曲,成为《幸福来电》的主题曲。之后有我和陆奥雷统筹的“澳门文学地图”系列三的作品《青洲旧梦》作品展,改编自太皮的一篇小说,利用沙画、音乐制成短片,再加上我的诗配朋友的摄影作品,以多媒体形式去展现拆卸了的青洲木屋区。

  黄志荣:跨媒体创作有何好处?

  贺绫声:我觉得,只用书籍出版、报纸发表等方式,其实不会吸引到很多人注意,但如果跨界别去做,可以吸引到摄影、音乐、绘画界的朋友,更会产生效应。

  去报澳门文学的恩

  黄志荣:本地创作的诗的水平如何?

  贺绫声:其实澳门诗的水平是不低的,但因为人口少,未能形成一种气氛,所以不及其他地方活跃。问题应该归咎于宣传和推广不足,因为现在澳门人工作太繁忙,根本没有一群人很有热血地去做推广。澳门有些诗人的作品,可能接近外地水平,例如袁绍珊,不断在内地及台湾得奖,提高了澳门文学的能见度。至于政府方面的资源投入,可能比其他地方更多。

  黄志荣:担心本地诗人后继无人吗?

  贺绫声:不担心。我现在的工作是文学杂志编辑,任务就是要培养人们去传承。我本身也是由其他报纸的编辑培养出来的,他们给我机会发表,给我赞赏,令我得到成长,这是一种传承。

  黄志荣:诗人去做编辑,会有偏见吗?

  贺绫声:不会,我会分得很清楚,诗是写情,但文章就应该是一些话题性、趣味性的东西,而小说就一定是写故事。作为一个编辑,不可以混淆编辑与创作人的角色,当我认为需要大刀阔斧去修改或删减稿件时,就一定会提出来跟作者商量。不会因为自己也是创作人,而有所偏袒。作为一个作者,可以一个句子连续20个字都没有标点符号,但交到编辑手上时,可能会帮他们加一两个标点符号,让文章清晰一点,顺畅一点,让读者不会造成阅读上的困难。

  黄志荣:您觉得自己有什么使命?

  贺绫声:以前的编辑发掘了我,给我机会成为作家、诗人。现在我当了编辑,我也想多发掘新人,给他们崭露头角的机会。可能这是一个报恩的想法,去报澳门文学的恩。

  贺绫声,诗人、专栏作家、多媒体创作人。现为文学杂志《澳门笔汇》编辑。著有诗集《时刻如此安静》《南湾湖畔的天使们》,摄影诗集《遇见》《所有悲哀是眼睛,喜欢光》,散文集《片段》等。曾获澳门文学奖(新诗)。曾举办“在M城”、“我城、他城”、“光影五重奏——澳门诗人”摄影展,策划、拍摄多媒体文艺短片《出走》、《澳门文学地图》系列、《青洲旧梦》、《幸福来电》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