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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维樑 香港学者、作家 大约20年前我获得第一部手机,当时熙弟认为我这个“从文”的哥哥不“理”不“工”,落伍于时代,“逼”我接受先进的科技产物。电脑呢,约十年前,行将退休,以后没有研究生帮我打字了,于是临老学敲打,居然也打出了方块字的意义和节奏。家里购置了传真机与打印机,于是我顾盼自豪,认为通讯科技已齐全。 不久之后,“微信”显著地表示我又一次落伍。在几个学术研讨会上,同行发现我不用微信,以为我是个怪物;后来向微信妥协,这“正常化”使得自我感觉良好。不料多年良伴、情同手足的手机变得容易发热,加上此机GB数目原本就少,“器量”狭隘,一惊之下,乃赶快慷慨换机。新机属5G,我不再落伍,反是“超前”了。 最近熙弟来访,发现我家中的打印机坏了,电脑太老旧,不但慢,而且随时可能报废。机器作废不要紧,万一电脑中的各种文档“随机而逝”,我无数年月辛苦累积的文字心血结晶,怎样呼天抢地上穷碧落找回来呢?过了两三天,熙弟驾车携来大包小包各种器械,不由分说,一个下午拆拆装装,我家的现代智能“武装”顷刻焕然一新。他原为通讯科技公司的高管,去年才退休;现在身兼我家科技的督导和义工,效率和成绩都惊人。他还添了个新鲜玩意:变魔术般,让一个短方柱形白色小箱子赫然出现。对着“她”喊一声“小爱同学”,就像喊一声“芝麻开门”,我要听的古今中外各种琴韵书声,就神奇地都播送出来。 手机伴我二十余年,情同人造的手足;而熙弟这真的手足,从手机到智能音箱,促使我的科技应用从“落伍”迈向“先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