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黄维樑 香港学者、作家 |
花旗国VIP的语言，有国色天香的“民有民治民享”，有君子兰似的“不要问国家能为你做什么，要问你能为国家做什么”，有浪漫如玫瑰的“花旗梦”、“我有一个梦想”。近月“黑人的命也是命”的平民语句，喊通天而且铺满地，VIP也不得不为之倾耳和注目。近年顶级VIP另有日日被“推”出来的独“特”语词“假新闻”，这恶言噪音污染了全媒体。真亦假时假亦真，“假新闻”一词被“推”得多，花旗之下，好像到处都真的有“假新闻”了。与此语异曲同工的是“另类真实”：VIP的左右手，创新有术，乃炮制出这“警语”或谓“惊语”——令凡人吃惊的词语。 某位花旗国VIP曾宣称，其为官的高招离不开“说谎、欺骗、盗窃”；他自爆其丑恶，媒体记录在案，糟糕了，他如何否认这曾经的无耻表白？如果拾人牙慧用“假新闻”来应付，则IQ实在太低。如果这位名校的高才毕业生，具有他同胞诗宗艾略特所说的“历史感”，那么他大可暗暗用典，说：那番话“不具可操作性、不生效”（in-operative）。事隔近五十年，这五音节的字词，我记忆犹新。当年“水门”事发，记者对涉事的顶级VIP及其左右手穷追猛打，查探事件本末。左右手应对时左支右绌，谎言一个接一个，到底掩盖不了事实，因而“发明”了这样的语言艺术：那个说法（指谎言）in-operative。借用《文心雕龙》语，当年我在花旗国的电视亲耳听到这样的“伟辞”。 “仓颉造字，天雨粟，鬼夜哭”，惊天动地！不知道英文是谁发明的，无论如何，它一样有洪荒之力：嘉言隽语振奋人心，而“惊语”和“伟辞”等恶言则令世人哭笑不得。花旗之下，VIP语言的香花和恶草丛生，真是花花世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