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维樑 香港学者、作家 |
伊氏在国内外受教育,一生务农、经商、跑新闻、执教鞭、当议员,和异国异代的严羽,除了诗之外,背景没有“可比性”,而二人的诗论“相得”如此!钱锺书有“东海西海心理攸同”八字真言,15个世纪之前中国刘勰有“至道宗极理归乎一,妙法真境本固无二”论,西方现代的奈保罗(Naipaul)等有“普世文明”说;诚然中西之理一也。 中西文化果真如一?钱锺书就曾“矛盾”地说过:“他们男人在没结婚前向女人屈膝求爱,咱们男人结婚以后怕老婆罚跪;……我们死了人穿白,他们死了人戴黑。”(见钱氏小说《灵感》)殊不知就其异者而观之,中西多异;就其同者而观之,中西大同。相同的是核心理念与价值。例如,仁义礼智信,怎会不是普世的价值?文学艺术也有其核心理念,如发乎情,如用形象思维,如贵乎创新。 人称“文化昆仑”的钱老,逝世后其高山不崩塌,其学说不老朽。长沙的郑延国教授论述钱学不辍,近作是书稿《译论巅峰上的行走》,本文所引伊氏资料即来自此书。郑氏旁征博引、夹叙夹议地注释阐明钱锺书学说,这真是:同道都称槐聚伟,喜观郑氏作钱笺。 顺便注解:钱锺书别号“槐聚”;“笺”是注释,“郑笺”指汉代郑玄对《诗经》的注释,后来转为注释的意思。